“颜子游，别偷看了，乖乖把小圣人要的东西送过去，以他的性格，你要是不交过去，后果你知道的，你的气息已经被他锁定了，谁让你贪杯呢。”
“谁知道那些女子都是他的人，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，不过还是感谢代山先生救命之恩了，我就先去给你开门吧，算是报答你……”
张代山把绳子给大黄套上，准备离开：“怕死就怕死，说什么漂亮话。”
颜子游走到他身边说：“当一个书童也可以，虽然是一个二百岁的书童，哈哈哈。”
张代山说：“免了，还是去看大门去吧，大黄和你比较亲近，要不是看在它的面子上，我才懒得救你。”
颜子游说：“大黄已经这么大了啊，那时候看见它还那么点，时间过得真快啊。”
两人边走边说，很快就回到了张符。
“你去让那些天策军都撤了，以你的能力应该很简单吧，看见他们心烦。”
颜子游说：“这还不简单，放心吧，半个时辰之后，外剑门镇就没有一个天策军了。”
张代山问：“你师父呢，他怎么不管你了？”
颜子游说：“我师父给我留下了一个东西就离开了，小圣人要的就是这个东西，你说到底要不要给他？”
张代山说：“你总不能一辈子都看门吧？”
明白了，颜子游点点头。
“你去把那把赤霄剑包装一下送给剑门渡口那个客栈一位姓卢的小子，他是一个天生的剑客，我不想他被埋没了天赋。”
颜子游问：“他是什么人？”
张代山笑了笑，没有正面回答：“你去吧。”
颜子游离开后，他才说了三个字：“有缘人。”
颜子游先是变成小圣人的模样，让这些天策军一刻之内离开，然后又恢复原本的样子，走到了张代山说的客栈。
颜子游问掌柜有没有姓卢的人，当然要是问具体名字的话，掌柜是肯定不能说的，但是颜子游说出了张代山的名字，张代山在外剑门镇名气还是很大的，而且颜子游看起来也比较和善，俗话说相由心生，掌柜这才告知了他，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暴露客人的信息的。
“多谢了。”
道谢后他上楼，来到卢牧楚和牧月石的房间前。
“有人在吗？张代山先生托我来办件事。”
颜子游敲了敲门，然后就在门口等候。
“稍等。”
听见是张先生，牧月石放松了警惕，然后打开门，看见了一位美男子。
“请问？”
“我找一个姓卢的小子，张先生说有东西要送给他。”
卢牧楚听见是找他，就走过去问：“什么事？”
颜子游说：“张先生让我送给你一件礼物，只不过你暂时打不开，十二个时辰之后才能打开。”
卢牧楚看着长长的盒子说：“这么长，难道是把剑？”
颜子游笑了笑说：“也许是一副画吧，也有可能是几本书，他是个读书人，不会舞刀弄剑的。”
牧月石接过盒子，然后说：“替我们多谢张先生。”
颜子游说：“很快就能离开了，快去收拾收拾吧。”
说完这句话他就离开了，也没给他们再问话的机会。
果然，过了一会儿之后，莫痕风尘仆仆地回来了：“一刻之后我们出发，要坐夜行船了。”
现在已经是正午了，他们这一趟旅程肯定是要到晚上了，逆流而上比顺流而下要慢一些。
四人收拾好之后，牧月石把盒子背在身后，然后四人就一起上了一艘大船，因为只有大船才敢夜行。
其他的小船要么在这里停留到明日，要么就是修改目的地，但是七玄观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，莫痕着急回去，就买了夜行船的票。
上了船之后，卢牧楚四人就进了船舱，他们的房间在中间一层，所以他们需要往下再走一层。
中间一层比最上边那层的走廊稍微昏暗了一些，不过因为他们的房间在尽头处，很好找，只需要往里边走就可以了。
进了房间之后，四人都开始打坐，外边的景物他们已经看过一遍，所以也不觉得新奇了，而且想看也可以开窗，不用非要去外边看。
船并没有立即出发，人还没有齐，两刻之后才出发。
牧月石打坐之前把木盒子放到了木板上。
木盒子看起来平平无奇，只是闭合处夹了一张纸。
这张纸露出来的部分画了一只猫，粗略看起来和小白有点像，但是仔细一看还是可以发现很多区别的。
船慢慢开动，逆流而上。
颜子游和张代山在剑门渡口附近的茶馆里喝茶。
“夜行船不会出什么事吧。”
张代山说：“当然会出事。”
颜子游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，然后用袖子擦了擦嘴，一旁的小二赶紧把桌子擦干净。
“那你怎么不告知他们？让他们明日再出发。”
张代山说：“我为什么要告知他们？”
颜子游想了想说：“莫非你已经给出了化解之法？让我送剑就是这个原因？”
张代山笑而不语，只是看着那远去的船，直到船消失不见，他才喝下拿起桌子上的茶。
颜子游问：“小白去那了，刚刚不是还在这？”
张代山说：“能注意到小白不见了，说明你还不那么笨。”
小白已经偷偷上船了。
“小白跟了你这么久，你怎么就放心让它自己偷偷出去。”
张代山说：“猫是养不熟的。”
颜子游给了他一个白眼，说得好像小白真的是猫一样。
“那小子到底有什么吸引了你？我感觉我比他更优秀啊，你怎么就不多看我一眼？”
张代山放下手中的茶杯，缓缓道：“你除了脸能看，剩下的一文不值。”
颜子游假装深沉道：“知我者，谓我心忧。不知我者，谓我何求。悠悠苍天，此何人哉！”
“这么好的句子从你嘴里读出来就没意思了，他们已经离开了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“你真的不管小白了？现在还是有机会把它抓回来的。”
张代山没有理他。
站起来后就离开了。
“茶钱还没付呢！”
颜子游有些无奈，但是张代山就是这样的人，他能怎么办？打又打不过，说也说不过，也就脸比他好看些，但是不顶用啊。
颜子游付了钱，赶紧追上去。
赶上他之后，颜子游拍了一下张代山的肩膀，结果手上沾了一些墨。
“你受伤了？什么时候？怎么可能？难道是圣人出手了？”
张代山说：“你烦不烦，一下子问了这么多问题？”
颜子游闭上嘴，跟在他后边，一句话也不说了。
“老了老了，反应都有些迟钝了。”
张代山摸了摸肩膀，然后把指尖的墨狠狠摔倒了天上。
天策府，一张铜镜破碎了。
小圣人问：“他到底是什么境界？”
旁边传来沙哑的声音：“九境。”
颜子游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，“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有些人还不死心，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，我不一定护得住你。”
“连你都护不住，我还能逃到哪里？”
“东方雪霁。”
“我师父和他可不对付，还是算了吧。”
张代山说：“随你便。”
颜子游说：“到你家了，我给你开门。”
他走上前去，把门推开，然后等着张代山走进去。
“大黄，看着他，别让他死在这里。”
门口的大黄叫了两声，然后其他地方的狗也跟着叫了两声。
“大黄，我们可是老朋友了，你……”
颜子游还没说完就被大黄扑倒，脸还和大黄的舌头亲密接触。
“你可是麒麟，要注意自己的形象……”
张代山走进去之后就不管他们了，他确实受了一点伤，但是他不会流血，只会滴墨，他确实是老了，反应稍微迟钝了一些，被小圣人的剑气擦到了肩膀，不过只是轻伤而已，多看看书就好了。
随手拿起一本书，读着读着天就黑了。
“小白，举烛。”
“小白，举烛。”
连续叫了两遍小白还是没有来，他不自觉笑了笑，小白已经不在这里了，他还有些不适应。
“看来过几日还是要把它抓回来……”
瞑色四下，夜幕降临，大船上的灯已经全部亮起来。
灯光和天上降下来的落霜打成一片，让整艘船都有些冷冷的气息。
卢牧楚睁开眼，他感觉到了什么东西在房间里，其他人也都感觉到了，他是最后一个睁眼的。
莫痕用眼神示意三人不要轻举妄动，同时他轻轻拿出两张符。
火出现在屋子中间，一个黑影出现在墙上，并且在墙上乱动，让四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。
一根绳子快速飞向黑影，想要将其绑住，可是影子又怎么能够绑住呢？
“看起来好像是猫的模样。”
影子慢下来之后，卢牧楚观察了一会儿，觉得像是一只猫。
绳子消失，火也消失。
“小白，是你！”
卢牧楚感觉脖子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围住了，肩膀上也重了一些。
“你怎么跑到这里了？代山先生知道吗？”
牧月石拿出几张月华符，将屋子照亮。
莫痕问：“这是？”
牧月石大致给莫痕解释了一下，莫痕这才知道，不过他解释的时候略过了许多东西。
莫痕摸着胡子说：“所以这是外剑门镇那个读书人的猫？它偷偷溜了出来？”
“应该是这样，它好像对小牧楚很感兴趣，一直围着他转。”
卢牧楚倒是有些不知所措，他那里遇见过这样的猫，之前他倒是有一只猫，可是那只猫很高傲，怎么会做这样的事。
“小白，别乱动了。”
小白听见后果然不乱动了，似乎是跑累了，就乖乖窝在卢牧楚的怀中。
“你偷偷跑出来了？”
“喵呜～喵呜～喵呜～”
“好好好，我知道了。”
牧月石有些惊讶地问：“你听懂它说什么了？”
卢牧楚说：“不懂，但是事实已经显而易见了，我们回去之后找机会把它寄给代山先生吧。”
刘雅文在旁边偷笑，然后说：“我还以为你懂猫语呢。”
小白听得懂人语，至于小白说了什么，他们四人是不懂的。
这个小插曲以小白窝在卢牧楚怀中睡觉结束，其余三人也没有再打坐了，而是选择了一个角落去画符。
卢牧楚则只能坐在那，无聊地坐在那，一直坐到不无聊为止。
夜行船最怕的就是一种只在夜间出动的水妖无颜鱼，当然，遇上的概率也不大，因为无颜鱼的数量不多。
当然，如果真的遇见了，那也不必惊慌失措，沉着应对还是可以逃脱的，而且还可以向其他的夜行船求救。
“怎么了？”
卢牧楚怀中的小白突然跳起来，然后一直在叫。
